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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5日 星期二

一項新發現

這是羅炳森師母的見證:

一八九八年的夏天,「某晚,我痛苦而疲倦地躺在床上,無法入睡。我想到未來,我看見在前面等著我的,可能是長年生病的日子,因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臨到我。」溫小姐這樣回憶著。「雖然我嘗試著讓上帝照著他的旨意.就我當時所明白的——待我,然而我常求上帝讓我快點死掉。但那個晚上,我突然對我的病根生氣,因為它攔阻我事奉上帝。我從床上坐起來,開始迫切地禱告,內容大概是這樣:『我父啊,醫治我!醫治我!叫我能活著事奉你。我這樣苟延殘喘斷不是你的旨意,因對我自己或別人都是一個累贅,要我相信身上這可悲的疾病能榮耀你,簡直是無稽之談;給我健康,讓我在你的葡萄園裡作工,以贖回我虛度的年日。』

「我立刻感覺到身上一個本來非常疼痛的器官完全得了醫治。這本應使我學到一個功課——上帝會醫治我其它一切的病。但我對他的旨意懵懂無知,裡面充滿了假神學與假教訓,不但沒有進一步尋求他,為他作見證,反而保持緘默,甚至讓姊姊對我的改變莫明奇妙,而歸功於其它種種不可能的因素。我不願讓人覺得我『奇奇怪怪』或『神經兮兮』的,竟然會相信上帝真的聽了我的禱告。縱然我每一天從上帝那兒學到更多的功課,我還是無法相信在我器官上所顯明的證據,甚至勸服自己相信這奇妙的改變是不會持久的。當然,無可避免的結果使我失去了醫治,以得醫治的時間長到足以證實其絕對的真確性。

「幾個星期以後,老毛病又回來了,這症狀是從我孩提時代多多少少就有的,於是我無知地說:「你看,我就知道它一定會再有的,幸虧我沒有傻傻地告訴別人我的毛病突然沒有了。」有時候我在想,像這樣愚昧的人,怎麼值得上帝來開啟?但是他憐憫我。」

十一月,溫瑪莎的母親從達文波特要去芝加哥時,取道沙泉鎮探視她的女兒。在她逗留期間,她告訴瑪蒂有一位元她們兩人都認識的彭莉太太(Mrs. H. E. Penley),因著禱告蒙垂聽而得了醫治。

彭莉太太在得醫治以前,「有一年的時間無法離開床,病因起於九年以前所受的一次傷」。後來她聽說芝加哥有一位傳道人陶威博士(Dr. John Alexander Dowie),他和一些同工帶領一個錫安家庭,「上帝的孩子們生病時,若願意單單尋求主,並奉耶穌的名藉著聖靈的能力來得醫治」,可以到那裡領受「聖經中有關神醫的教導」,也有人會為你禱告;於是彭利太太決定要別人帶她去那裡。「當第一次別人為她禱告時,她得著足夠的力量到飯廳去,和其它客人一同用飯。」她的力量逐增加,直至完全康復。她的見證簡要地刊在陶威博士所發行的週報醫治頁(Leaves of Healing)上面。

後來溫小姐說:「雖然我知道彭莉太太長期患重病,大家預料她會死,但是當母親告訴我她在錫安家庭得了醫治時,我卻斷然表示,如果彭莉太太是籍那種方式得醫治的話,表示她根本沒病。」

「我相信這時我已是個奉獻的基督徒,但我尚未明白奉獻不是自己要為上帝做什麼,乃是讓上帝隨意使用我;不是好好地想一想怎樣事奉他,乃是讓他替我安排。因此我不但沒有為陶威博士的事求問上帝,反而堅持己見;不但拒絕明白真相,而且反對到一個地步,使得我母親在芝加哥停留三個月的期間,一次也未去錫安帳棚聚會或錫安家庭。」

一八九八年十一月廿四日,溫小姐回到達文波特和妮蒂過冬。

「我猜想可能是因我裡面有一個事奉上帝的真誠願望,所以他又給我一次機會——彭莉太太帶看醫治頁來拜訪我。由於好奇,也為了可以告訴她我看過了,再加上內心深處還懷著一點希望,所以我讀了它。

「那些像奇跡一般的見證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我很喜歡說神跡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以自己豐富而健全的常識自豪,避免相信任何誇大的『神話故事』。當我讀這些見證時,留意到這些見證據說是在幾百人或幾千人面前作的。根據常識,我知道這麼大的騙局是無法長久維持的,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故意說謊,再說要把這麼多大傻瓜聚攏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很怕自己會落入謬誤或狂熱中。

「從一開始我就懷疑,而且信得很遲,以致妨礙了上帝在我裡面的工作。但後來我想或許我錯了,也許上帝要教導我一些事,我卻排斥它,沒有仰望他的引領。

「姊姊和我一同在禱告裡把這事帶到上帝前面,我們求上帝讓我正確無誤地遵照他在此事上所定的旨意去行。我求主讓我能接受一切真的,而拒絕一切假的——如果有假的。

「於是我寫信去要了一些書,仔細地閱讀並禱告,仰望上帝賜給我完全的亮光。雖然我力求客觀,但由於我對所謂的『信心醫治』成見太深,所以凡與我自己的觀念和以前所接受的教導不相符的每一點,我都要辯駁一番。我找遍了整本聖經,嘗試找出與陶威博士的講道相反的論據,卻只找到正面的印證。當我看見明載在聖經中的證據而心中無法完全相信時,我們就把這些事一起帶到上帝面前,求他賜下完全的亮光,使我能接受上帝所要我得著的真理。

「經過一兩周知識上審慎的探討(幾乎除了上床時間外,我都在尋求上帝話語中的真理),許多驕傲從我裡面被除去。我發現我不但沒有像自己所以為的那麼認識聖經,而且我發現自己所以為的聖經知識不過是一堆假神學而已。因為我和許多讀經的人一樣,常用聖經來符合自己的經歷與做法,而非信靠上帝能使事實符合聖經。

「當我發現自己的無知時,就很願意受教,在上帝直接的指導下,用一種新的、禱告的態度來查考他的話。這幾周對我是個啟示,讓我知道如果我們願意信靠他,而不是相信自己,上帝就要開啟我們的悟性,使我們明白聖經中的各樣真理。經過這樣的查考以後,我對神醫的信念打下了很深的根基,我覺得這穩固的根基,使我能抵擋魔鬼所加給我的一切沮喪和氣餒一直到底,因為我還有許多功課要學。」

溫瑪莎回到達文波特的幾周裡,身體又「再次極度地疲倦不適」,她說。「尤其這段假日期間(一八九八——一八九九年)舊病嚴重復發以後,我開始氣餒了。從這時起,我一點也沒有再恢復健康,一直到神醫治了我。」就在同樣這幾周裡,溫小姐說她一直在讀聖經,最後她決定信靠上帝得醫治。

「當我完全決定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上帝之後,我在一八九九年一月一日寫信給陶威博士,請他定出一段時間為我禱告,姊姊和我也在同一段時間禱告,但沒有什麼結果。

「我繼續禱告,且進一步查考聖經,又寫信請人代禱,但顯然上帝還是沒有垂聽禱告。

「我知道他一定會垂聽的,所以我宣告上帝的應許:『尋找就尋見』(路十一:9),且繼續不斷地尋求,我決定不放棄,一直到我尋見為止。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裡,我學到很多禱告的功課——我知道整夜躺在床上,在眼淚和焦慮中跟上帝吵吵鬧鬧不叫禱告,不過在苦待己身,導致精疲力竭和劇烈的頭痛。希西家所說的「像白鶴鳴叫」(賽三十八:14),常使我想起這段時期的經歷。

「我發現我的禱告和陶威博士的禱告均告無效。我就想到雖然我真的已經把自己交給上帝,但是我一定還少做了某些事,所以我求上帝指示。上帝籍著陶威博士有關悔改的教訓,漸漸給了我一些亮光;錫安家庭有關悔改的教導,乃是我以前所不明白的。

「於是我問主是不是有什麼罪攔阻我得醫治,我也應許主如果有,我樂意快快認罪。我以為我說的是真話,不料上帝清楚地指出以往一件似乎很小的事要我「承認這罪」時,我才發現上帝要我作的是我唯一做不到的事,我不但不樂意快快認罪,反而掙扎了將近三周,一切似乎前功盡棄了。我求上帝讓我掩蓋這件事,其它的我都可以說。我固執到不能禱告的地步,就好像從前為了把自己奉獻給上帝而有的掙扎一樣。我又來到一個關卡,若不順服就要失去一切。最後,我屈服了,去認了我需要認的罪。這樣做以後,我覺得並不為難,而且得到那麼大的釋放,使我幾乎無法原諒自己的拖延,更懊悔失去那快快順服所能帶來的祝福。

「我以為現在一切都沒問題了。在主裡回顧以往並鑒察己心時,一切在他面前似乎都是赤露敞開的。

「然而他光照的工作尚未完成。當我又禱告了一段時間,而顯然未蒙垂聽時,我開始比以前更謙卑地進一步省察自己,看看在我裡面有什麼延緩神旨成全的軟弱或罪惡;我求上帝讓我看見自己的本相,如同他看見我一般,結果他聽了我的禱告,讓我看見自己——就是那麼 一瞥,叫我永遠無法忘記。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需要基督寶血的救贖,也明白他為我們的罪而死的意義。我發現自己所有的奉獻與順服——即使有可能完全的話——並不足以洗淨我的心,也發現我所以為正直的基督徒生活,在上帝眼中何其黑暗!這樣的啟示正是我所需要的,能使我對上帝有一個正確的態度。我還有許多功課要學,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以前一樣繼續一步一步地尋求主,並且相信主要一路帶領我到底。」

從她日記本的「思想集」,我們可以看見上帝是何等細膩地在「悔改」這件事上對付尋求他的孩子。一八九九年二月二十六日她一提筆就說:

悔改是『福音的起頭』,一個真正悔改的人,不會把他的罪和別人比一比。他開始看見自己的本相,如同上帝看見他一般;他不僅思量罪,也開始追究試探和罪因,而覺得無可推諉。他開始明白,自己的罪不管看起來多麼微不足道,也許在上帝眼中大過鄰舍的大罪。真正悔改的人,一定是在那叫人謙卑的光中,看見自己的本相,在他裡面一定有被定罪的感覺;真正悔改的人渴望這種定罪感,而且除非上帝光照了一切,也潔淨了一切,否則他不要有平安。他不會討厭為此受苦,反而歡迎之。」(參附錄五)

「這兩個月期間,我的身體愈來愈壞。自從假日期間疲勞過度而引發舊病以後,不但沒有重新得著一點力量或恢復一點健康,身體反而一步一步地衰弱下去,也受了許多的苦。此外,在我生病後期已相當好轉的肝病,現在又惡化了,兩腰腫脹到一個程度,甚至寬鬆便服的前端下擺無法扣上,差了兩寸左右。由於腰部對疼痛極為敏感,睡覺時不得不保持輕輕向左臥的姿勢,只要稍微一動就覺得痛。

「我身上惟有這個病,是藉醫藥能立刻覺得好一點的,所以似乎撒旦故意選這個部位試探我。既然醫藥能暫時幫助我,我覺得再用一點藥是比較聰明的辦法,免得冒纏綿床褥之險,而且說不定會因此驚動那些照顧我的人,不顧我的反對要去找醫生來。

「但是我很高興可以這樣說,無論何時,這對我而言不是一個真正的試探,因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絕對仰賴上帝乃信心禱告的秘訣,我決定寧可死也比不順服好——雖然我一點也不怕上帝的應許會落空。這情形又持續了幾周,到後來我病得那麼厲害,我知道我不得不纏綿床褥了。在目前的情況裡,我已經不起任何以前常遭遇的猛烈痛擊,需要找醫生的可能性愈來愈大。

「那種完全無助的感覺,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更完全的順服。我想在無意識之間,我還是抓著自己、自己的信心與禱告不放,所以我把自己扔給上帝,把責任推到他身上,知道他不會讓我受試探過於我所能受的。

「一有了這種念頭,我在一個午後三點的時刻裡,從床上爬起來,要和姊姊一同禱告。跪下來禱告很苦,因為我身上很痛。當我們禱告時,有一股奇特的感覺通過腰部,似乎有東西慢慢挪開。當我站起來時,覺得很容易,而且不覺得痛,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用手摸一摸腰部,希奇得很,居然一點也不痛了,即使我用力按,也不覺得難過。腫脹和疼痛暫態消失,衣服松松地垂下來,下擺也緊合著。

「從那一刻起( 一八九九年二月) ,我所得到的醫治是完全的,無論是胃部、肝臟、腎臟,都恢復了健康。當我想到從前我腰部無時不疼、碰也碰不得的光景時,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對我真是太奇妙的事! 這次的醫治,使我奇妙地得著力量,也助長了我的信心,然而這不過是我身上眾多疾病的一部份而已,距完全痊癒的光景還很遠,在許多方面,我仍然很虛弱無力,所以我繼續尋求主。」

在這段尋求主的期間裡,溫瑪莎於一八九九年三月十四日——即得著暫態醫治大約有兩個禮拜的時間——寫道:

「對我們自己的病能忍耐是一件好事,就像一個懶惰的家庭主婦坐在她骯髒污穢的房子裡說:『看看這些我被迫去處理的瑣事,但是我必須任勞任怨。我不抗議,我能忍耐。』

「但是如果一個人被迫進入這樣的房子時,卻滿了煩躁和焦慮,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唯一能解決困難的方法,就是把髒東西清理清理。

「對待我們的身體也是同樣的道理。在骯髒的房子裡,我們的靈應當忍耐,但不是安於現狀;有一能力可以清掃乾淨,所以一個乾淨的靈勿需住在一個骯髒的身體裡。」



基督--醫治者


「在這段尋求主的期間裡,上帝帶領我超越了單單尋求身體的醫治。我看見我所需要的乃是更多得著醫治老我、基督自己、他的生命和他的豐滿。自從那醫治的奇蹟發生後,接連許多個禮拜我的身體顯然沒有一點進展。這時上帝帶領我到一群相信上帝乃是身體的醫治者的人當中,讓我可以接受一些教導。」

這群人就是前面提過的在芝加哥的那個團體。在這以前,她雖然經常和他們有聯繫,但一直沒有考慮要去那裡。「從人的角度而言,首先,我根本沒有去的可能。我認為如果我不能在家裡得著醫治,那麼我根本就不會得著醫治。我也知道如果我的信心夠大,而且我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根本不需要別人為我禱告。我沒有錢去錫安家庭,而且還有一些無法越過的攔阻,再者,我實在盼望能夠在家得著醫治,這樣或許能避免一切催眠術之類的作用。

「但上帝的意念遠高過我們的意念。偶然有一次彭莉太太說:『如果上帝要你去錫安家庭,他有法於帶你去,不管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話使我們開了眼界,我們發覺自已又把事情抓在手中了,我們應該只求上帝照著他的旨意行事,而不是照著我們的想法。如果他盼望我去錫安家庭,那麼他的路一定是最好的;如果要讓上帝在這件事上成全他的旨意,我就不該有自己的選擇。我們把這事帶到上帝面前,求他成全他的旨意。

「自從我們開始這樣禱告的三天之內,每一樣『無法越過的攔阻』,在不費絲毫力氣的情況下都挪開了,到錫安家庭的路清楚地開了,上帝引導的手很明顯。」

溫瑪莎與妮蒂一家同住,妮蒂的丈夫葛雷斯利是達文波特火車站的站長,為人仁慈、體貼,在瑪蒂生病期間,他歡迎她住在他家,而且照顧她如同親妹妹一般。他安排搭火車的必須事項,於一八九九年四月十五日星期六親自帶她去芝加哥。

「我要尋求瞬時的醫治。當第一次別人和我一起禱告時,我就察覺身體的力量明顯地增加了。」事後,在同一週裡她寫信給妮蒂說!「有一股力量通過我,那種感覺和那一次我腰部疼痛的器官瞬時得醫治的感覺一樣,還有上次你我一同禱告時也有同樣的感覺。惟這一次是更強的一股力量,而且通過我整個身體。現在我相信以前那一次是得醫治的一個開始,我之所以失去醫治,是因為我沒有一直承認那是上帝的醫治,加上後來有一些痛——雖只是輕微的疼痛,我就在那裡等著看病情作何變化 我懷疑了。」

這個祝福是星期天臨到的。第二天——即星期一,溫小姐參加了錫安家庭經常為客人預備的神醫聚會,同工中的一位在為病人禱告。「沒有任何神蹟發生。」她寫信給妮蒂道:「星期六和星期天兩個白天我都沒有休息,然而到星期一時,一整天我都覺得很好。下到客廳時,有一位女士問我感覺如何,我回答說:『很好!』但又加上一些話:『以前偶然也有過這種情形,但不會持久的。』過一會兒我就上樓去了,在還沒有踏出電梯之前,我就覺得那麼疲倦,幾乎無法走到我的房間,整個晚上都很難過——我就是很憂鬱。」

星期二溫小姐參加了另一個神醫聚會,系由陶威博士親自主持,但仍然沒有得到幫助。灰心之餘,定罪感接踵而至。

她想起去冬也有類似的掙扎, 那時上帝指示她要認罪。她寫信給姊姊道:

「你是否記得去冬在我裡面的爭戰?我一直嘗試做對某些事,結果卻事與願違,現在又重蹈覆轍了。我懷疑自己是否已經做了所當做的一切,我害怕自己沒有預備好得醫治。」

星期三她寫信給妮蒂道:「當我來這兒時,以為自己已完全預備好,可以得著祝福,但現在又發現自己有太多地方需要潔淨。但請不用掛心,我很確定上帝要醫治我,我樂意看見自已在靈性上完全被矯正以後,才得到醫治。」

這天早上她參加了在醫療室為病人舉行的聚會,身體仍然沒有得到幫助,更加深了她的沮喪和定罪感。幸好下午在走廊上她遇見了一位同工,跟他談到自己「碰壁」的心境。

「他雖然很忙,但看見我處在這種心境裡,就帶我到一個房間,和我談了五分鐘左右,使我豁然開朗。每一件事我都坦白地跟他說,也告訴他我以為我來錫安家庭以前,每一件事都解決了,凡擋在我和上帝之間的事都拿開了,也覺得所有需要認的罪都已經認了,所能做的事也都做了,如今卻覺得自己又退回三個月前的光景。

「他問了我一些問題。當我提到三、四周以前,腰部得著瞬時的醫治時,他說:『你怎麼這樣愚昧呢?去冬既然打過該打的仗,也作了決定,因此,上帝藉局部的醫治給你清楚的印證,而你卻懷疑他是否聽禱告。他醫治了你身上一個令人苦惱的病症,正是表明他已核准你的請求,並藉此加強你的信心,而你卻懷疑上帝的應許。他告訴你,你已得著赦免,你就這樣接受吧!否則魔鬼會利用每一次機會抓住你。只要記住你已經歸給上帝了。」

溫小姐答道:「我願意這樣。」她的問題解決了,也不再有任何良心上的責備,但唯一的遺憾是:「事實上我又損失了在這裡的時間,當然唯一沒有損失的是我所得到的教訓。每一天我所學到的愈來愈多。」

溫小姐來這裡的第一週,在一次聚會裡第一次聽見一種禱告,甚至在許多年以後,她形容這種禱告是「一個在永恆的歲月裡一直可以作的禱告」——求你照我的本相接納我,照我靈魂體所當有的樣式塑造我,我願意付上一切的代價。」——這是一個奉獻的禱告,陶威博士在講道完畢時,常要求會眾起立,一句一句跟著他重念。

星期三晚上,在帳棚裡有受浸聚會,溫小姐藉這機會表明自己在受侵的事上要跟隨主。幾年以前,她查考上帝的話時,會注意到受浸這件事,也確信自己沒有受浸過。「那時我說:如果我找到一個教導並施行真浸禮的教會,而且在其它方面都不輸給衛理公會(其時,我是多麼瞎眼,以致看不見衛理公會已經何等厲害地從它起初的教訓與行為中墜落了),我就毫不猶豫地加入這個更真實的教會。」就在這個時候,她如此行了。

第二天早上,她參加了一個神醫聚會,帶領人是她沒有聽說過的一位同工或通稱為「長老」。「就在快結束時,他說我們不該為了得醫治而著急,因為我們應該把自己的靈魂體完全交給上帝,而不用自己負責;無條件地把自己交給上帝,並對他說:『上帝啊!我屬於你,求你照你所以為美的使用我,我一點也不屬於自己。』我們得醫治乃是為著上帝的榮耀,如果我們身體健康,對他會更有用。我們得醫治是他的旨意,但我們用不著為此操心,只要歸屬上帝並順服在他手中,他就在我們身上作成他的工。得醫治乃是他的旨意,當我們完全順服時,就得著醫治和其它的一切。誠如他所說的,上帝醫治我們是件小事,不過是我們身上所有救贖計畫的一小部份而已。」

上帝藉這些屬靈亮光和幫助,盡力在溫小姐裡面奠立根基,然而身體並未好轉,一週的時間就快結束了。

「我以為我只能在錫安家庭待一個星期, 但得不著醫治就回家似乎是最糟的一件事。我對自己的情況感到詫異,我已被上帝帶領了這麼久,卻如此小信;我早就該將一切事交託給上帝,但我沒有耐性;所以浪費了時間,也喪失了祝福。我需要反覆學習讓上帝安排一切的功課,直到我學成為止。」主使她能夠繼續留在錫安家庭,也清楚告訴她這是他的旨意。

「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我跌跌撞撞的,而且愈來愈覺困惑……情急之下,我跑到一個人那裡求幫助,然後又去找另外一個人幫忙;某一天滿懷希望,但隔一天又意氣消沉;有時一連幾天都很火熱,然而過後又沮喪、焦急,甚至冷淡下來。我的裡面像『白鶴鳴叫』,內心不斷地呼求:『主啊!為何不顯明你自己?為何不到我這裡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發現自己又把以前所苦學的功課給忘了。我看見周圍的人都得了醫治,而自己卻一無所獲。但我知道上帝不偏待人,我一樣也可以得到醫治,顯然在我裡面還缺少什麼。

「有一天下午,我還是處在這種光景裡。我被帶到一位很好的弟兄那裡,他要我讀……出埃及記三十三:2122。『姊妹!』他說:『當上帝把磐石指給摩西看時,你想他做什麼?』

「『他到磐石那裡,站在上面。』我這樣回答。

「『然後呢?』

「我考慮了一會兒才說:「我想他就等著榮耀來。』

「『還有呢?』

「我又考慮了一會兒說:『我不認為他還會做別的事。』

「『真的沒有別的事?』

「『沒有,不會有別的事的。』我這樣堅持著,而且越想越有把握。

「『但是如果上帝沒有立刻經過呢?』

「『那麼摩西所能做的就是一直等在那裡,直到他確實經過了。』

「『你不認為摩西會等得不耐煩,心中焦急,擔心主會忘紀他的應許,所以就從磐石上下來,每隔一會兒就跑到路上去看看榮耀來了沒有?』

「噢!不用他再解釋下去,我已明白了。但是他繼續解釋道:『姊妹!上帝已經在他的話裡把磐石——基督耶穌——指給你看,他的應許在基督耶穌裡都是是的,也都是阿們的(林後一:20) 。因他(耶穌)受的鞭傷,我們便得了醫治(彼前二:24) ,他代替我們的軟弱,擔當我們的疾病(太八:17)。連你自己也絕對相信醫病是上帝的旨意,而且他的話也相當清楚。你既然接受了耶穌作你的救主和醫治者,也就是說上帝已經把磐石指給你看,你也來站在磐石上了,但你有沒有待在上面?」

「『噯呀!我沒有!』我叫了出來——發現自己竟然是這個樣子。『我沒有待在上面,我既困惑又懼怕又懷疑。當榮耀遲遲不來時,我就又憂又急地跑到路上去尋找。現在我要靠著上帝的恩典,對他的話堅信不移,緊緊地抓住他。』

「從一開始,錫安家庭那種與上帝的親密關係,就使我又希奇又渴慕。我已真誠地把自己奉獻給上帝,也知道從我接受身體醫治的那一刻起,我要得的醫治不是為了自己的益處或出於一個自私的願望,乃是希望自己能更好地服事上帝。我打算為他而使用他所賜予的健康,否則我真的並不急於活下去。在生病的時日裡,生命對我而言,是一個重擔,所以我並不怕死。但是當我開始愛上帝時,我盼望為他而活。然而過去這段生病的日子裡,我卻把得醫治視為主要目標,以為是一件要個別追求的事。

「幾年以前,我也會用同樣的態度追求一個『真正屬靈』的經驗,並以為那是接受基督的救贖而擁有的特權,卻忘了耶穌自己就是救贖耶穌自己在我心裡正是我的需要;同樣我也把病得醫治,當作是一個個別的屬靈經歷來追求。我逐漸明白了自己的需要,我發現上帝對我周圍的許多人比對我自己更真實,耶穌對他們更真實,聖靈對他們也更真實,我開始希望自己能得到他們所擁有的。我發現自己太急於得醫治,其實我唯一的需要就是真心順服,在信心裡等候上帝。」

溫瑪莎來芝加哥一週半以後,於四月廿六日寫信給母親道:「我沒想到會在這兒待這麼久,但我得到了許多經驗,就是用伍佰美元或伍仟美元也買不到在這裡所領受的。駱博士昨晚提到,若不經過幽谷,就達不到頂峰,只有當我們行過了死蔭的幽谷,才會欣賞山頂的亮光。我已略略窺見了山頂的亮光,也為著幽谷的歷程歡欣。我來這兒本是要尋求身體的醫治,如今所尋求的乃是醫治者。我會找到他的,正如剛才有一位女士告訴我,當他被找著時,身體的醫治只是經歷中的一小部份,算不了什麼。我希望自己也有同樣的領受。

「我因急著要在離開錫安家庭以前得著醫治,反而成為得著祝福的攔阻,如今才恍然大悟。我上週很煩躁,因為我害怕得不著醫治就回家,會令你和家人大失所望,而且顯然白白浪費了你的錢。我太在意自己能得醫治,反而成為得著屬靈祝福的攔阻。但我一定會在這裡找到醫治者,醫治也會隨之而來——不管是在這裡或在別處顯明。我是屬於上帝的,當我完全降服在他手中時,他就能夠在我裡面成全其旨。我還未降服下來,我一直在憂慮、摸索、追尋——當然我要尋找下去,因為『尋找的就尋見。』(太七:8……

「去冬上帝大大地光照我,現在我仍求他照出我的本相;我一直求他繼續開啟我、修理我、潔淨我,直到他的工成全了。我感謝他,因他沒有讓我迷迷糊糊地得了醫治,然後又因無知而失去,這種情形常一再發生——有人因著信,當時就得著醫治,但由於事先沒有接受教導,不清楚上帝的旨意,也不太認識上帝,所以無法更向前進,往往過了一段相當的時間以後,又失去健康,要再得回轉就不像先前那麼快了。……

「實在不能容許自己半途而廢——我覺得我實在不應該從起初就有一點失望,但現在我的看法不同了。我所學的功課正是我的需要,而且我要學每一樣應學的功課——不多也不少。對我而言,生命的意義與從前不一樣了。」

「這段時間,約翰福音十四:21給我很大的幫助。」溫瑪莎在一篇被刊登出來的見證中繼續寫道:「我宣告耶穌自己要向我顯現的應許,也愈來愈明白神醫乃救贖的一部份。我知道當耶穌進入我的生命時,他一切豐盛的恩典也會隨之而來。我已不再追求任何特別的東西或經驗,我所求的就是要真知道他。當我如此禱告時,那種為他自己的緣故,要真認識他的渴望愈來愈強,直到我覺得在我的生命裹只要能得到耶穌,其它的事情都無關緊要;只要是他的旨意,我不在乎是在錫安家庭或在別處得醫治。

「而且當他帶領我進入他裡面的安息時,憂慮再也不能入侵,因著這種更親密的相交所帶來的喜樂,我幾乎把自己的身體給忘了。我察覺自己的健康和力量正在迅速恢復中,病症一個接著一個消失。有一個是在一剎那之間消失的,所以我當時就知道有變化;其它的病症則悄然而去,待疼痛漸漸且完全消失,而身體愈來愈強健時,我才發現自己得了醫治。

「上帝能充充足足地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他不但留我在錫安家庭——在康頓太太(Mrs.Congdon)家裡作客,直到我得了醫治,而且使我多有幾個星期的時間接受教導。」

由於康頓太太的好意,溫小姐在芝加哥停留了兩個月,最後的期間還在銀行工作。「有大約兩週的時間,我不間斷地認真工作,以徹底試驗我的新體力。最奇妙的經驗之一,是發生在我病剛得醫治的時候——那時我的肌肉尚未長全,但我運用肌肉時並不覺得累,反而有一股奇特的輕快感和力量支持著我,直到我的肌肉長全,恢復正常的力量。」

當六月十九日溫瑪莎返回達文波特時,已是一個完全健康的女子。她曾「站在磐石上」,「榮耀」也確會經過,使她身上的每一樣疾病都得以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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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3日 星期日

導入正途


一八九八年的早春,溫瑪莎重生了,她接受耶穌基督作她生命的王,作「她最親愛也最渴慕的那一位」,她真的認為他應當享有完全的統治權,這正是「悔改」對於她的意義——基督取代她自己而坐在寶座上。於是她投身於一種完全順服、在愛裡順服的生活。這是「敬拜的一年」。

她會答應上帝,如果他向她啟示了她自己,她在有生命之年將永不停止禱告,現在她要怎麼樣實踐她的諾言呢?

三月廿七日她離開了在醫院所結識的那位朋友的家,到妮蒂那裡,一直待到六月七日(她這段時間的心境請參附錄一)。當夏天來臨時,瑪莎回沙泉鎮與愛達的一家人同住。「大部份的時間,我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樹下的吊床裡,單獨與上帝同在。」但不論是單獨一個人在吊床上,或躺在餐室的皮沙發上,和愛達那些蹦蹦跳跳的活潑男孩在一起,她仍舊單獨與上帝同在,而且不住的禱告。就人的想法而言,她知道只剩幾個月活在地上,所以要使之化為永恆。上帝應許尋找的將要尋見,果然溫瑪莎尋到了。基督在她裡面的顯現,始終繼續不斷地增加(參附錄二)。

她躺在吊床上仍繼續讀書,但一八九八年的後半年所讀的書與前半年大異其趣。前半年大半是以讀書自娛——消磨時間,後半年她雖然也讀了四部小說和兩部冗長的文學著作,但這樣的東西讀的愈來愈少,屬靈書籍反而讀的愈來愈多,也愈來愈吸引她的注意。

「今夏,史哈拿(Hannah Whtall Smith)的信徒快樂秘訣The Christian's Secreeof a Happy Life)以及哈佛葛(F.RHarvergal)的為主所用,(Kept for the Master' use)給我很大的影響,也籍著這本書把我導入正途。」

根據瑪莎的記錄,她先讀後一本書,並於七月十日寫下對本書和其作者的感想:

「當我讀完哈佛寫的為主所用時,我發現它是一本奇妙的書。作者本身的生活正是福音的寫照,給我們看見一個人的奉獻可以達到怎樣的完全;這是一個很大的功課,因為太容易偏離了,能得知這樣神聖的生活!是何等美妙!如果我們願意領受這樣的教訓,一定對我們有益。但這並不是說我們憑著自己薄弱的能力,就可以達到她所達到的,也不是說我們要和她一模一樣;我們乃是在可能的範圍裡,盡最大的力量過我們的生活,正如她也盡了她最大的力量一般。窮寡婦的小錢是蒙悅納的,我若憑著完全的愛,獻上那薄弱而微小的服事,她也一樣寶貴。」

哈佛葛這位詩人兼散文作家,也是一個殘廢,所以成為溫瑪莎心目中的理想形像,不但影響她,也激勵了她。這本溫瑪莎稱之為「美麗的書」,無疑地是這位多產作家的書中之書,她還留給世人許多優美、虔誠的文學傑作,包括一些教會公認為最好的詩歌。

有一首感動世上千萬人,也是最為人所知的詩歌之一——「我一生求主管理」(宣道詩一五五首),便是她所作的奉獻之歌。由於她寫的書叫做為主所用,所以在書中她把歌詞更改為「我一生為主所用」等,並且就著每一節詩歌寫了一篇文章。這本小書開宗明義地表明其目標——要教導一個人如何找出妨礙奉獻生活之水流通暢的小破口,使自己一直持守在奉獻的狀態裡。

從溫瑪莎的經歷,很容易看見這本書實在是讀得恰逢其時,幾乎從首頁直到末頁都是特別「針對她的情況」(此乃貴格會的術語)。

雖然為主所用一書,在溫瑪莎一八九八年最欣賞的書裡名列第一,而信徒快樂秘訣僅名列第二,但就她的「采思集」(她日記中的一部份,系採擷別人的思想而記錄之)所引的一些話來判斷,後一本書對她實在有更大的影響力。如果把這本書的教訓和她這段時間裡所寫的一些東西相比較,也會發現其相似點(參附錄二、附錄四)。

史哈拿反覆使用的三個詞:「棄絕」(至少用了三十五次」、「器皿」(至少用了二十次)和「內在」(至少用了十三次),也成為溫瑪莎羅炳森的常用字彙,並可視為其服事的三個論詞。

史哈拿關於「事奉」的教訓,無疑地影響了溫瑪莎(參第十三章),也反映在八月二十一日她所寫的「思想集」裡:

「愛」說:「不再是我,乃是基督。」「愛」不把天上的極樂放在地上的事奉之前。「要越過對自己得救的關心,而想到基督的旨意,並帶領別人得救。忘記尋求個人短暫的祝福。「愛」不問:「我需要給多少?」乃是問:「我需要留多少?」——愈少愈好。

由於溫瑪莎羅炳森一生強調約翰福音十四章21節,並且清楚表示史哈拿的書對她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我們需要特別注意史哈拿怎樣提到這節聖經:

「你的主說.『有你我的命令又遵守的,這人就是愛我的,愛我的必蒙我父愛他,我也要愛他,並且要向他顯現。』……

「他繼續不斷地在每一個人的心門外叩門,要求我們接待他為愛的最高目標。他對信徒說:『你要我嗎?我是你的良人嗎?』……你願否接待我作你天上的新郎,把所有其它的人丟在一邊,而單單與我聯合?」

「他渴望與你完全聯合,你願否說:『好!』並以歡欣、熱切的態度,把你自己和一切你所關切的都棄絕給他,交往他的手中?如果你願意,就會開始嘗到與基督聯合的喜樂。那種欲明白此事的說不出來的渴慕,應當被製作在我們靈魂深處,若不得著就寢食難安。」

這正是在溫瑪莎的靈魂裡,逐漸生發的那無法填滿的渴慕——要完全進入「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的實際。

她內心對良人的呼召所作的反應,記在九月份的「思想集」裡:

「耶穌屬我——這是無可置疑的,因為社會說:『飢渴慕義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飽足。』又說:『到我這裡來的,我總不丟棄他。』他屬於我——不論是病痛或是健康,在患難中或喜樂中,貧窮或富足,處狹窄之地或寬潤之地——我屬他,他也屬我,直到永永遠遠。他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服事他就是我的利益,他的得著就是我的得著,他的愛就是我的一切。」

溫瑪莎把信徒快樂秘訣列入一八九八年的書單上以後,就寫下其評語.「這是一本每位基督徒都當擁有的書。」在她一生的服事裡,常推薦這本書給基督徒作為指路標;此外她也諄諄告誡讀者不要只是讀讀而已,乃要像她自己一樣,每次讀不超過一章,而且好好為那一章禱告,直到自己覺得已經消化了,再讀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