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6日 星期三
法蘭西斯的屬靈生命
一些反對社會關懷的弟兄姊妹會說靈性生活才是基督徒的關懷,社關是多餘、浪費時間的。而社會福音派、自由派、以及一些開始提倡社會關懷的福音派人仕則會有種輕視「基本作業」的心態:即是只有社會行動才是有意義的,其他譬如讀經靈修則為他們所忽視。這絕對是不必要的。法蘭西斯的靈性生活和關懷工作同樣有名、同樣出色。對他來說,靈命和生命關懷是二而一的。
法蘭西斯的生活雖然艱苦,但是他的生活中卻洋溢著喜樂。他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喜樂與滿足之情常常洋溢於表情之中。不論是順境還是逆境、不論是晴天或是雨天,他面上總是掛著笑容、唱著那歡樂的歌聲、無時無刻都會對上帝唱出讚歌。面對苦難,他坦然無懼。耶穌在講論八福時,說過貧窮和受逼迫者可得到的滿足和喜樂,法蘭西斯都得到了。苦難對他來說,只是幫助他明白仿人的途徑、只是領悟耶穌基督受苦救贖的機會。他頭頂沒有光環,他的喜樂並不抽象、亦不玄妙:他是自然、真實、腳踏實地的人。
在天地萬物、上帝的創造中,法蘭西斯感受到上帝的實在。他感到宇宙萬物都有其尊嚴,一份由上帝而來的尊嚴。是以,他十分愛惜大自然中的一切,甚至連一條蚯蚓他亦不忍殺害、甚至是呵護備至。他在大自然中的規律,看到了上帝對天地萬物無微不致的慈愛。是以,他常回歸到大自然的當中獨個生活:這是他靈修、得力之所。
回歸寧謐處的靈修生活沒有使法蘭西斯成為一般「看破紅塵」的修士。反之,他強調屬靈的人要入世關懷他人。這就好像耶穌基督一樣:祂雖在清早晚上遠離塵囂禱告,但在早上祂總是和門徒一起處於人群之中。法蘭西斯也反對一些困在象牙塔內的知識份子:當時高傲而不問世事,愛討論「針頭上可站多少天使」一類傻問題的經院哲學家。他曾說:「真正的主人,是在慈惠及慈心上均作鄰居好榜樣的人;只有一個為人辛勞的,才是有學問的人;只有愛上帝和愛人的,才是有智慧;只有忠心又謙卑行善的,才是個好傳道者。」
屬靈生命和社會關懷不單不是毫不相關的,更是相輔相成的。今天的信徒不是太過入世、而是太過屬世;不是不夠出世、而是不夠屬靈。真正美好的靈命,不是「靈力高超、頭戴光環」,而是會結出愛人的果子。而真正美好的社會關懷,不是對世界的改造,而是出於屬靈生命的謙卑服侍。屬靈而入世,是基督徒靈命最理想的境界。
方濟(法蘭西斯)精神的社會導向
方濟身處的時代
1182年,方濟在意大利亞西西城(Assisi)出生,身於一個商人家庭,父親經營布匹生意,家道富裕。根據初期的傅記描述,年輕的方濟是一個縱情聲色的富二代,生活如同「玩世不恭的吟遊詩人」,跟隨父親學習營商之道,「獻身於營利的事業」,「熱中於圖利」。
商人背景在當時有很高的社會地位。亞西西城在當時身處一個變革的時代。他過去受著封建帝王式的統治,可是,在1184年,亞西西城宣佈獨立並組成自治鎮議會。社會環境有新的轉變,社會階層脫離了封建奴隸制,社會以平民為核心。平民控制生產、買賣、金融及權力,亞西西城的經濟發展依賴商業運作。城市除了有商人及技工,「卑賤者和為人不齒者、貧苦和弱勢者、病患者及癩病者以及街上的乞兒」亦開始在城裏生活,希望透過受聘於商人,工作勞動,賺取生活所需,脫離過去農奴的生活。社會開始慢慢分成兩個階級:maiores及minores。中產商人透過買賣交易的盈餘得到自由。市民身份、城市權利亦透過財富收入來決定。農民及基層的生活受到商人階級操控。
與此同時,教會的權力在當時亦達到高峰。依諾森三世(Innocent III)作為當時的教宗,可以推動十字軍東征,亦可以同時要求各諸侯國君納年捐。教會作為繼承羅馬帝國的光榮及承諾,亦作為當時唯一一個的普世組織,世俗及宗教信仰的權利都集中在神職人員手中,對各項事務均可全面控制。教會人士在社會有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
方濟,就是身處在這一個變幻的年代,開始其以貧窮人為優先的服侍工作。
方濟的傳記及著作
方濟過去的一生充滿傳奇,傳記在記述他的生平事跡時,少不免會加上很多虛浮的修辭,方濟的形象不免亦會誇張失實。我們要了解方濟的工作,除了透過傳記,更需要閱讀方濟的著作。方濟自小在教區學校學習讀書寫字,接觸過拉丁文及法文。方濟的著作可以分為三類:會規勸誡、書信及祈禱讚頌。
方濟雖然有書寫能力,但更多時他的著作是身邊同儕為其筆錄。方濟的著作不是神學討論,過去有學者認為方濟的作品用字淺白,「簡單而不學無術」。不過,我們要注意的是,方濟的作品是其第一身留下的文獻資料,是他生活服事的總結,亦是他與上帝相處時的經歷反映。他的著作內容,讓我們可以進入方濟當時的所思所想,所見所聞。
方濟實踐福音時的社會面向:
方濟在年青時經歷過糜爛生活後,在一次參軍中,經歷到一次生命上的轉變(conversion),行軍中聽到上帝的呼聲。方濟隨後決定放棄從軍,並拋棄父親的財產,皈依基督,及後更在聖達勉堂(San Damiano)默想時,再一次聽到上帝的呼聲,往後他修建聖堂,創立修會,擁抱貧窮,服侍人群,在群眾中宣講福音。
學者發現在方濟的生活及著作中流露了下列四項思想:與癩病人(弱小)相處、根據福音而活、在教會實踐「悔罪」的群體見證(the formation of a family of penitents within the church)及提倡博愛的兄弟手足情(a universal fraternity) 。在該四項思想裏,他們中間其實亦隱藏了貧窮、環保及和平的社會面向。
不過在我們探討方濟實踐福音的社會面向時,我們亦要先明白方濟對效法基督的了解。方濟的靈修是一種信仰經驗與知識結合的綜合踐行,他的思考是「以基督為中心論」,強調效法基督捨己的愛。他在其著作中引用很多耶穌的話語。如在《會一》第一章裏便引用馬太16:24,19:21,19:29、路加18:22,18:29。方濟亦喜歡用「主禱文」作默想素材,他教導不識字的弟兄,可以用主禱文代替教會的時辰祈禱。方濟認為主禱文不但是一種禱告的方式,更是實踐門徒生命的指引。方濟曾寫主禱文釋義,其中有段註釋,值得細味。主禱文中的:「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方濟這樣解釋:
願我們全心愛著你,常常思念你;全靈愛著你,常常渴望著你;全意愛著你,我們的精力和情感,靈魂和肉體,完全為你的愛情所驅使,而不為其他任何事情所用。願我們愛他人如同愛自己一樣,以我們全部力量,吸引別人熱愛你;愛他人之樂,猶如自己之樂;同情他人之不幸,總不要開罪任何人。
方濟對經文的了解,不只是一種期盼等待,更是一種愛德的經文,推動自己服務人群,在渴想上主時有具體的實踐。
方濟的社會參與,背後其實有著他一套對福音的詮釋。當然,我們要了解方濟實踐福音的社會面向時,亦不能單靠閱讀其著作,同一時間,我們亦要對照他的實踐,方能有更完整地明白他對福音的了解。
現在本文則嘗試將方濟的實踐分為貧窮、環保及和平三個社會面向,分析如下:
貧窮
方濟對貧窮的了解有別於當時的隱修士,他對貧窮的擁抱是源於對上主的愛。方濟認為世上一切的世造物都是美的,不論人或物。他認為若然否認受造物的美,便是對創造世界的主感到不敬。方濟對「離開世俗」的了解,亦不是指身體性或倫理性,而是社會性。方濟從前是一個執跨弟子,他現在甘願放棄自己的中產生活,離開一個統治與支配的階級,悔改回轉,成為「小弟兄」,與貧窮人相處。方濟在其《遺囑》開首,便寫下了他面對貧窮人的心境:
主賞了我方濟弟兄這樣開始做補償的恩典:當我生活在罪惡中時,看到了癩病人,為我來說是一件十分厭惡的事情;但主親自將我領到他們中間,而我就慈愛地照顧他們。在離開他們的時侯,以前對我好是可憎恨的,此刻對我的身心都成了甘美的。
對方濟來說,去服事那些受苦難的人們,就是默想被釘十字架的基督,學習基督的憐憫。在《會規二》四至六章中,他更明文指出依附貧窮,是為了主耶穌基督的原故。選擇貧窮,意味自己一無所有,不用防範他人;選擇貧窮,意味自己沒有地位特權,不用持守立場;選擇貧窮,意味自己可以放膽無畏,在任何人面前,宣講福音。貧窮,對方濟來說,是跟隨主的起源。
環保
由於方濟認為萬物都是美善,故他亦視萬物為兄弟姊妹,以一種尊敬、愛情的心態對待萬物,將萬物人格化。方濟要人們尊敬大自然,不可傷害牠們。在《薛二》的傳記當中,方濟與水鳥、鷹、蜜蜂、雉雞建立了友誼,在祂們當中發掘至善者的美意。在《小花》的傳記當中,方濟馴服豺狼、野鴿子,使牠們回歸大自然,人與萬物共同生活,沒有說誰操控誰。方濟亦藉向飛鳥講道,除了表達對萬物有一種敬畏之情,亦借飛鳥的生活向弟兄表達把自己交託上主的信心,如同飛鳥一樣。
方濟對生態系統的尊重,除了我們可以在傳記中發掘,在他晚期的作品《萬物讚頌歌》中亦表明出來。他讚頌太陽、月亮、風、水、火及大地,除了稱呼他們為兄弟姊妹外,亦感謝他們的貢獻。方濟看大自然既不是一種操控支配的態度,亦不是一種對大自然的崇拜。他讚頌大自然是讚頌創造大自然背後的那一位上主。方濟認為大自然反映了上主的創造,亦呈現了上主的不同面貌。故他把自己置於萬物之中,不站在牠們之上,只用弟兄友愛的關係與牠們共融生活。
和平
方濟每一次在人群中講道時,都會說「願主賜你平安(和平)」。和平,在方濟心中,是一個具體且深入人心的問題。方濟從上主中肯定每一個人的價值,故在他的生活中,不斷實踐締造和平的責任。在西耶納時,方濟發現該城的人互相打鬥,有人受傷,結果他走入城裏,向人講道,希望他們停止爭執。在柏路佳,方濟向好戰的軍人說:「你們理應對近鄰更加和善,對天主更加知恩;不幸,你們卻忘恩負義,以武器攻擊,殺害並蹂躪你們的近鄰」。在亞西西,方濟透過作品《萬物讚頌歌》的第十及十一段,將和好的訊息帶給正在發生衝突的主教及市長,期望他們復和。方濟更在十字軍東征期間,選擇了與主流教會不同的方式與回教徒相處:赤手空拳走入他們,講述福音。方濟更在《會一》十六章中,提出兩個面對教外地區的精神態度:
一)不要與人爭吵及辯論,並承認自己是基督徒。
二) 當看清楚是主的旨意時,才向他們宣講上主話語。
方濟不以自身的標準來操控他人,亦不會與人妥協。他期望人與人之間看待和平不是彼此降服,而是彼此尊重。方濟在與弟兄相處當中,要求弟兄「心內存有和平。任何人不可因你們而激怒生氣,或因你們而跌倒犯罪。反之,人們應當因你們而取得和平,因你們而變得善良,並因你們柔和而和睦相處」。方濟眼中的和平,不單是人與人之間,亦存在於群體與群體之間。
方濟:給今天社會的訊息 ?
方濟在中世紀故然不是一個神學家,是一個實踐家,並自稱為「小弟兄」。但他對跟隨耶穌基督的信仰核心仍然在挑戰我們今天的社會。當我們今天重讀方濟的歷史時,我們不難發現今天我們的香港與當時的亞西西城同樣面對很多的社會問題,無論是環境保育、貧富懸殊或中港矛盾等,這些都是社會的難題。信徒在思考這些社會議題時,亦不能單從社會科學、公共管理等的角度去思考。方濟對貧窮、環保及和平的實踐均是沿於他對主耶穌基督的跟隨。故今天信徒或教會去思考社會議題時,我們應該同樣嘗試用方濟的思考方法,則從效法主耶穌的視角作為回應社會議題的起點;或是了解到效法主耶穌亦不只是是一件個人靈性上的事,跟隨主也有其社會導向。
方濟對今天的貢獻亦不單只限於貧窮、環保及和平。他在合一運動、與女性(佳籣)相處及生死等課題上,在當時亦有與別不同的思考及實踐。但願今天我們新教徒可以繼續向歷代信徒效法,從他們的經歷中得到啟示,回應今天時代的挑戰。
方濟(法蘭西斯)生平
愛,是人人歡迎的,也是樂育接受的。可見人是多麼的需要愛。
如果在中世紀的教會歷史中,找一個人物,羅馬天主教和更正教都能接受,那就是方濟,可稱為“心的聖徒”。
方濟中譯或作法蘭西斯 (St. Francis of
Assisi, 1181-1226) 生於意大利中部村鎮亞西溪。父親彼得 (Pietro di Bernardone) 業布商。當他生的時候,父親外出,母親在教堂給他受洗的時候,取名約翰
(Giovanni) ; 到父親回家,給他改名為方濟,所以他的全名是 Francesco di Pietro
di Bernardone 。早年生活雖然沒有大惡,但貪愛世界,是當地浮華少年的領袖。
二十歲時,他參加過地區性戰爭,作俘虜約一年,才得釋放回家。 在1205年,方濟又參與亞普里亞(南意大利)戰爭,但中途得病。他夢見一所巨大的宮殿,裏面有許多的軍器,上面都畫著十字架的徽記,他以為這都是他和兵士用的。後來,他又聽見天上的聲音說:“要服事主,不要服事人。”他就順服回家。
他在一個洞裏,靜修了一些時候。他去到羅馬,聖彼得大教堂廣場上,遇見長大麻瘋的乞丐,向他伸手乞討。乍見的時候,他嫌惡退避;但隨即上前親吻那醜惡可憐的手。此後,他常同情麻瘋病患者和貧窮的人,穿著跟他們一樣,同他們在一起,幫助他們的需要。
回到亞西溪,有幾個人同他在一起,同過團契宗教生活。
約在1208年,他在 St.
Damiano 教堂裏禱告,聽到十字架發出聲音說:“芳濟,去修理我的殿!你看,已經快要倒塌了!”他以為是指教堂,立即照著去作。回到父親的店裏,拿了大批的布匹,馱在馬上,連貨物帶馬都賣掉了,把錢交給教堂。父親發現大怒,斷絕父子關係,但他說錢已奉獻,不能夠收回。父親去見主教。芳濟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忽然,他一件件脫下衣服來,脫得一絲不挂,就指著堆在地上的衣服說:“到現在我稱彼得本納德為父親;從今以後,我只稱‘我們在天上的父’!”主教拿了一件長袍給他遮體。從此以後,他完全奉獻為基督生活。
1209年,法蘭西斯聽到:“傳揚,上帝的國近了!醫治病人,叫長大麻瘋的潔淨,趕出污鬼。不要帶金銀,囊中也不要有銅錢。”他就丟掉杖,囊袋和鞋,把使徒不積存錢財的生活方式,當作規律。名聲傳揚開,跟從他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1210年四月十六日,他同著十二個衣衫襤縷的人,去見教皇英諾森三世 (Innocent III) 。教皇高坐在寶座上,為了考驗他的真誠,對他說:“去,兄弟,去到豬群裏,跟他們滾在一起;看來你與他們相同的地方更多,把你設立的規律講給他們聽。”法蘭西斯順從了,然後回來報告:“主,我已照吩咐作了!”教皇本來不想理他,但他作了一個夢,有一棵棕樹從他腳下長起來;又夢見羅馬首座拉特蘭教堂將要傾倒,方濟將它支持起來。因此,口頭給了他設立修會的許可,准他傳揚悔改的福音。方濟並不要求教諭甚麼的文件作護符。
他立心照著主耶穌的腳蹤行,在生活上效法主,遵行祂一切的教訓,捨己背十字架,叫人悔改。他們基本的法則是:馬太福音第十六章24-16節,第十九章21節;和路加福音第九章1-6節。
方濟修會的人數急劇增加。他也設立了女修會。他發願與貧窮結婚,不積財產,也不擁有教產。他愛貧窮的人,也愛自然界,稱太陽為“日兄”,月亮為“月姊”,死亡是“死亡姊妹”,叫自己的身體是“驢身兄”;他更強調“如果不珍愛基督為他死的人,就不是基督的朋友。”
他講道給鳥聽:“鳥兄弟和鳥姊妹,你應該多多感謝創造的主,祂給你羽毛為衣,翅膀能飛,為你預備一切所需用的。你不種,也不收;祂卻看顧你。”更希奇的是,他馴服一隻為害鄉里的惡狼。那狼張牙舞爪的迎著他奔來,芳濟吩咐:“狼兄弟,我奉耶穌基督的名吩咐你,不要傷害我或任何人!”芳濟應許赦免它過去的惡行,條件是今後不再傷害人。那狼同意了,俯首跪在他面前,成了方濟的寵物“古比奧” (Gubbio) 。
方濟修會的人數超過了五千人。他自己時常要出去游行佈道。1219年,第五次十字軍東征。方濟以為解決戰爭的途徑,是勸化埃及蘇丹。他見了蘇丹馬力克
(Sultan Malek-el-Kamel) 二人談論和洽,蘇丹尊重方濟,但沒有受感化歸正,只准他平安返回歐洲。他游行意大利,又到敘利亞。
當時的紅衣大主教烏果林 (Cardinal Ugolino da
Segni, 1170-1241,後來成為教皇貴格利九世 Gregory IX) ,建議來幫助;方濟接受了。照烏果林的觀點,為了教廷的長遠利益,修會必須改弦更張。
1221年,烏果林修訂了修會的規律,守貧的規律也修改了,並依修道院的組織規律,任命凱他耐
(Pietro di Catanii) 為法蘭西斯修會的總主持。1221年,在他死後,其職位由考徒納
(Elias of Cortona) 繼任。修會也有了建築,給弟兄們居住。
方濟遠行歸來,發現局面一新。他接受了。對他的弟兄們說:“從今以後,你們就當我是死了。這裏是彼得凱他耐兄,你們和我都要順服他。”就跪伏在地,表明順服聽命。在他的遺囑中,他自稱“小弟兄” (frater parvulus) ,並且承認“他是我的主”,無論往哪裏去,作甚事,都不能違背他的命令。這樣,方濟修會的首領不再是方濟。烏果林的和平轉移,是方濟會得以長久持續,也許救了方濟。
1223年,方濟漸漸退出修會。1224年八月,他退到亞西溪附近的拉惟納
(La Verna) 山上,禁食四十天。在那裏,他禱告尋求上帝的旨意,如何討上帝的喜悅;三次翻開福音書,盼望得到回答,三次都落在基督的受難。在九月十四日,清晨禱告的時候,他看見從天降下一個形象:有一個撒拉弗被釘在十字架上,兩個翅膀高舉,兩個翅膀遮體;他的面貌極其美麗,向法蘭西斯溫柔的微笑著。方濟深為憂傷。最後,這異象消失了。在他的身上,卻奇妙的留下了五處傷痕,正與基督被釘和槍扎的部位一樣。他著力隱藏這些印記不肯示人;在離世以後,才被發現。深知方濟的同工理奧
(Bro. Leo) 見證,確見過那些聖痕記 (Stigmata) 。
此後,方濟繼續在世兩年。1226年,十月三日,如理奧所說的:“他移民到主耶穌基督那裏去了,就是那位他全心所愛並跟從得最完全的主。”他的遺體安葬在亞西溪。
烏果林到底還算夠朋友,在方濟故鄉,風光明媚的亞西溪,為方濟記念大教堂立了基石。次年,烏果林登上了教皇寶座 (1227-1241) ,在方濟死後二年,晉封他為“聖方濟”。
修會的繼任總主持考徒納,在安葬方濟的大教堂那裏,作了一具大理石容器,收納捐獻;理奧以為是污辱,把它砸得粉碎。因此,他被逐出。
方濟本人受教育不多,僅粗通拉丁文,寫來不甚好;他喜歡法文,說得也不完全。但他全心見證主的福音,不怕吃苦,不為自己積財。他認為愛鄰舍,作善工,比學問更要緊。1220年以後,修會也講習神學;他表示同意,“只要不銷滅謙卑和禱告的靈。”改組後的方濟修會,也漸重學術;英國的威廉俄坎 (William of Occam) 和羅哲培根 (Roger Bacon) ,都是方濟修會傑出的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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