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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2日 星期六

加爾文神學中靈性的意義-靈性與上帝主權論的關係

  在《加爾文的靈修與祈禱》此書的引言中,趙中輝牧師曾說:「加爾文…他最擅長禱告,冠有他名字的基督教教義體系,向為靈修之母。…禱告乃是加爾文主義中『生命攸關的一口氣』,可是,比起他神學著作的名氣,實在鮮為人所注意。」

    靈修(devotions)、靈性 (Spirituality)在加爾文神學中一直扮演極重要的地位,缺乏這些要素,則加爾文神學便失其芬芳,因此,在第一節中,我們稍加回顧形成加爾文神學的靈修背景。 

  在加爾文的靈修神學、靈性生命上,我們特別注意在十五世紀時出現的默禱靈修運動-現代靈修運動。所謂的現代靈修運動是一種神秘(密契)的敬虔運動,十四世紀時在荷蘭發展,此一運動的創作者為Geert (Gerhard) Groote(1340~1384),他本身是位平信徒(1377年任執事以便可以講道),他認為靜觀(contemplation)較神秘生活更簡單;當時有不少誠心的信徒,對基督徒生活過於理性化頗為反感,而教會內部發生嚴重問題:教宗分裂(產生多位教宗謬舉)、神職人員在道德方面放縱,信徒間奉行錯誤的神秘靈修。

    Groote認為靜觀是愛的完全,基督徒若要尋求模範,可以在神聖人性之內的基督為對象,透過基督的人性而默想祂的神性。在現代靈修運動中最出名的人物是《效法基督》的作者Thomas   Kempis(1379~1471)。

  在L. J. Richard所著《約翰‧加爾文的靈修》(The Spirituality of  John Calvin)書中,作者強調現代靈修運動和16世紀內的各種靈修仍有關聯,而加爾文在此運動的影響下,他的靈修神學中具有二項神學上先天的條件 (theological a prioris):稱義與成聖(Justification and Sanctification)。

    而總括加爾文的靈修神學,虔敬(Pietas)乃其本質之表達(essential expression)。加爾文認為「所謂敬虔,是指那從認識祂的福祉而生的敬愛上帝之心。因為直到人知道,他們所有的無不是來自上帝,他們是受祂的父愛所支持,他們所享的福都是祂所賜,也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得之於上帝之外,他們總不會自動地服從祂的權威;除非他們惟獨依賴祂得真幸福,他們絕不會誠心誠 意地服事上帝。」

    上帝的主權是「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得之於上帝之外」這種真實的感受,是以敬虔體會的。林鴻信博士認為加爾文的神學方法論是重「知」, 但此所謂「知」,不只是理智方面的知識而已,更以敬虔為前提,沒有敬虔則不可能進入對上帝的認識。這種平衡的上帝觀、神學方法和宗教的知識論 (religious epistemology),使加氏在現代靈修運動的影響下會重視個人感受、位格主義(personalism),卻又不致於淪為純粹的信仰主觀論者;而其成聖的敬虔更表現在對世界的服務與改變中(所謂sanctification as world transformation)。 


安篤尼

對自己的知識,是升到對上帝的知識和愛必需的唯一階梯。 –安篤尼

    近代的文明,帶給我們官感享受和物慾,知識的增進。不過,這些都不能使人滿足;外面的,儀式的宗教,也是如此。於是,基督教近年的發展趨勢,是轉向靈修神學”;不少的人回到早期教會的修道運動去找靈感;在物質的泉源不能夠止渴,人智慧枯竭的時候,有人到埃及沙漠中,去尋找古代隱修者的腳蹤。
修道運動的精神,大致是反對物慾,也不注重儀式宗教,不注重知識,而著重默想,靈修,追求內心的平安,過捨己效法基督的生活。安篤尼可算是修道運動的發起人。

    安篤尼(St. antonios, 251-356)出生在上埃及一個名叫克馬(Koma)的村鎮。他的父母是基督徒,怕他沾染惡習,不肯給他出外受教育;所以他不懂當時通用的拉丁文和希臘文學,只懂埃及的科普替(Coptic)方言。不過,他聰穎過人;奧古斯丁曾說,安篤尼聽了人誦讀即能記憶,並且能領悟其意義。

    在還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安篤尼的父母相繼離世。留給他不薄的遺產,還有需要撫養的弱妹。大約過了半年,有一天,他到教堂,聽到宣讀基督對富有的少年所說的話:"去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就必有財寶在天上。”安篤尼接受這經文是對他個人的命令;回家去,把良田給了他的鄰舍,把其餘的家產變賣了,以所得的價值分給窮人,只留下自己和妹妹養身必需。不久之後,在聚會中又聽到基督的話:"不要為明天憂慮”。他就把所保留的也作為賙濟,把他妹妹送入修道院中。安篤尼自己,則在離家不遠的地方,避靜獨居,過著刻苦的生活。據說,安篤尼曾從底比斯的保羅(Paul of Thebes,壽高113歲)受過教。

    他謙卑,仁愛,祈禱默想的生活,和各樣的品德,成為一時的模楷。他的食物只是餅和水,加一點鹽,偶然也吃棕棗。每天只在日落時進食一次,有時三四天一餐。他睡在一條粗蓆上,或就地而臥。為了尋求更安靜的地方,他再遷移到一個更遠的山邊廢壙,是埋葬過死人的墓穴;只有一個朋友,每隔一段時間,給他送些食物。這樣過了約十五年。

    285年,他三十五歲。他更遠離人群,渡過了尼羅河的東支,在山邊隱居。有二十年的時間,安篤尼甚少見甚麼人,只有一個每半年給他來送食物的人,能見他的面。

305年,他五十四歲的時候,他才出山,於法耘(Fayum)創立第一所修道院。以後,效法他隱修的人漸漸多起來,在他附近築舍居住,形成幾個小社區。到313年,安篤尼移至東沙漠的一座山上,位於紅海和沙漠之間。為了幫助別人,他訂立了隱修的規律。早期的修道士,並不只是消極的隱居避世,過苦行生活;他們以為自己是基督精兵,靈戰的先鋒。他們禁食禱告,克制肉體的情慾,與魔鬼的軍兵爭戰。據說,魔鬼曾經用可怕的聲音,或幻化為各種形象,來恐嚇安篤尼;有一次,甚至攻擊他的身體,痛打他,使他受傷失去知覺;他的朋友發現他,躺臥在那裏幾乎要死。

    亞力山大城的主教亞坦耐修(St. Athanasius),是正統信仰的柱石,早年即與他相識,說到安篤尼如何長期與魔鬼的試誘爭戰:先是叫他想到家庭的快樂和責任,又叫他思想所過生活的艱難;見到這些伎倆無效,就試圖叫他發起成功的驕傲,化成一個黑男孩童的樣子,畏謹承認給他打敗了。又一次,魔鬼化作修道士的形象,特別在安篤尼禁食的時候,來送餅給他;有時幻化為野獸,或婦女,或兵士,安篤尼忍受了許多此類的攻擊,有人見證確有其事。肉體的另一試探是閒懶貪惰。因此,安篤尼種植一小塊菜園。他也日常編織草蓆。據說,有一次他和亞坦耐修同用餐,食物只有一塊餅;二人爭論該誰謝恩:亞坦耐修尊安篤尼的年長;安篤尼說亞坦耐修是主教位尊。他獨居生活,但有時為人祈禱,或探訪病人。不過,他絕不誇耀禱告蒙上帝應允的事,因為那全是上帝作的;他也不願高舉神蹟,因為主耶穌說過,更應該為了名記在天上歡喜。

    安篤尼曾有兩次間斷靜修,去過亞力山大城。311年,教會受迫害,他去亞力山大城,勉勵將要殉道的聖徒,堅守所承認的信仰。有一次,他在異象中,看見有一匹騾子,踢翻了祭壇;後來果然有亞流派迫害教會的事。約在351年,年逾百歲的老人安篤尼,應主教亞坦耐修之請,去到亞力山大城,闢斥亞流派異端。那時,亞流已經死了,但他的黨徒,在政治上仍有頗大的影響力,不承認三一真神;他們說,基督不過是被造的。安篤尼反駁說:如果那樣,信基督就變成敬拜受造之物的異教一樣。他在那裏住居了不過幾天,宣講基督是與上帝同等同榮。合城的人都聚集,爭去瞻仰那位高年聖徒的風采,歡喜聽他講道;連異教徒也為他莊嚴的風範震懾,圍著要見他。許多人受感動歸信主。在那幾天因安篤尼而信的人,比平常一年中皈信的人還多。當亞坦耐修伴送他出城門的時候,安篤尼行了一件神蹟,奉主的名使一個被鬼附的女子復原。

    據拉丁教父耶柔米(St. Jerome)說,安篤尼在亞力山大見過最負盛名的盲學者岱迪瑪(Didymus the Blind, c.313-398)。當時,亞力山大城是基督教世界神學教育的中心,亞坦耐修主教委任岱迪瑪為學校的首長。岱迪瑪自幼雙目失明,一生為平信徒,卻是學問淵博無比。年老的安篤尼鼓勵那位青年學者,不要因目盲而灰心,卻要以使徒所喜愛的內心光明為寶貴;那能夠使我們看見上帝,並且燃起我們靈裏愛上帝的火焰。異教的哲學家,也多來同安篤尼談論,無不驚奇他的溫柔和智慧。

    約在337年,康士坦丁大帝和他的兩位皇子,寫信給安篤尼,請記念他們,為他們禱告。與他在一起的修道士們表示驚奇。安篤尼說:"不要為了皇帝寫信給我這樣的人而希奇;卻要為上帝竟會寫信給我們希奇:祂更差祂兒子來向我們說話。”他本來不想作覆,推說不會寫信。但門徒極力催促,他才勉強給了一封覆信,信中說:"要為你敬拜基督而歡喜。不要因地上的權勢而驕傲。要想到將來的審判,並要知道基督是唯一的真實永遠君王。要行公義,愛人民,關心窮人。”正像使徒保羅所說的。

    356年,安篤尼病了。他囑咐門徒們,把身上僅有的一件外衣和一塊羊皮,送給亞坦耐修,作為共同信仰和團契的公開見證;另一塊羊皮給另一位主教;剩下的一塊粗麻布留給修道院。然後,與他們擁抱道別說:"再見,孩子們!安篤尼要去了,不能同你們在一起了!”他就停止呼吸,安然離世。他在世寄居的年日是一百零五歲。據為他寫傳記的亞坦耐修說,安篤尼一生過苦行生活,到老飲食簡單,卻全然健康無病。他至終神志清醒,眼睛未花,牙齒雖然年久磨損,卻全無脫落;手足四肢靈活如常。他的名聲傳遍羅馬帝國。他沒有受教育,沒有屬世的智慧,也沒有人的才能,卻對上帝虔誠,可以作聖徒的榜樣。